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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满心灵深处的生命倾诉 文/雒青之

        作者:正在核实中..2011-09-01 15:28:57 来源:网络
         既有水与火的缠绵,又有梦与醒的交织,更有爱与恨的纵横,刚与柔的遭遇,实与虚的交叠,远与近的勾连,白与黑的碰撞,点与线的交错,动与静的咬合……这就是我看到的袁武的画。它们把时空凝固了而神采飞扬,把生命凝固了而情感高翔,仿佛是歌中之歌,舞中之舞,诗中之诗,有夺目的心跳凌空而起。

           

           我至今并没有完全弄清楚,艺术究竟在多大范围和多大程度上与艺术家的生存地域有什么样的关联。我并不想把袁武定格为东北画家,就如同现在我也不愿把他符号化为军旅画家一样。袁武身上的艺术烙印让我在直觉上宁愿把他当作一个诗情苍茫的没有任何标签的“自在画家”,就因为他的孤独感、悲情感早已幻化为超拔地域性的独立的一极。

           

           在我看来,中国画所具有的非凡表现力在于它卓而不群的诗性本质,这种由水墨形式所构成的艺术载体,从来就是一种诗意的语言和诗意的建构,它所通达的结局是一种个怀或一种心灵状态或一种情境。实话说,在时尚化创作、商品化创作乃至伪创作让中国画失掉诗意蹈入迷津的时候,袁武恰到好处地“龙抬头”,用艺术的觉醒给过于自我沉醉的当今画坛浇灌了一点不错的“醒梦汤”。

           

           在没有接触袁武画作之前,我对中国画的内在表现力尚无肯定的把握,原因是我所看到的一些画家的创作仅仅是一些审美经验的堆积,我从中只看到了一种偶然的表皮的美,我可以轻信它们在短暂的意义上是美的,但真正经过深思的过滤之后,我失望地发现真正的美的内核和永无衰退的灵魂之光并没有明快地呈现出来,反倒折射出创作者情感的苍白。曾很纳闷,年轻而且并没有艺术世袭或书香熏陶的袁武,怎么能够毫不投机地跨过中国画的门槛,又怎么能够将传统的积淀与现代的素养毫不暧昧地融合成属于自己独步画坛的阶梯呢?

           

           在他的一次画展上,我欣喜地看到他的多幅堪称巨作的大画,其中包括名噪海内外的历史题材人物画《垓下歌图》、《老子出关图》、《庄周梦蝶图》、《观沧海》、《天籁》以及现代题材人物画《夏日·阿拉山口的雪》、《大山深处》、《亲人》等,一个清晰的艺术轮廓浮出眼界:袁武的作品有着经典的向着史诗靠拢的艺术企图,工艺的和功利的浮尘已经被他排拒在创作门外,在他那里,创作不再是支离破碎的技艺杂耍,而是孕育着情感倾诉的生命形式,是他与世界、与自然、与历史、与人性在艺术上妥协调和的存在方式。

           

           袁武成名并不晚,甚至充满了幸运:他三十而立时,《大雪》这幅东北味十足的佳作在第七届全国美展上捧回了铜奖,由此使他暖热了自己初出茅庐的画家地位。袁武成为名副其实的“获奖专业户”以后,他也始终没有忘怀《大雪》给他带来的机遇和荣耀,因此袁武从不敢说当年的《大雪》仅是“小试牛刀”。袁武相信自己没有天才的命,他笃奉“艺术家的命运就是创造”,一幅作品展现的就是个人化的情感源头,是自己的生命、历史和命运的一部分。

           

           袁武最叹服、最敬畏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那样高山仰止的大作品,这在我意会之中,我常常想,一个自觉地以诗心入画的画家,必定会独到地剪裁天地、山水、人物、花鸟,他的画作就是他对人生的丈量和对世界的加工。我并不苟同那种简单地称袁武为学者型画家的提法,甚至,我认为袁武是否学者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参悟了画家的能力运用到何种境界才能体现对人性的深度关怀。我至今也没有问过袁武,他是否喜欢和借鉴过东山魁夷的山水画,我当然知道他在日本的画展很成功,我想他一定与东山魁夷心有神通,他们都是提炼自然、像处子一样亲吻世界、有关怀深度的画家。

           

           我读他的画,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人并不比他存在的时间和空间有多渺小,人最突兀的本质性力量是他以个体的存在占据了哪怕是很小一段的历史。以《垓下歌图》为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非但没有落败的凄惶,反倒英气更卓绝,孤独的姿影里有灵魂跃出,而置身必死的危境之中,悲壮的绝唱早已不是喝退三军的威猛,也不是困兽犹斗的狰狞。而是忘却生死、弃舍时空、恨别掠心的千古史诗。

           

           我无法想象袁武能够冷静从容地、不加沧桑地完成《垓下歌图》这样悲壮恢弘的大作,我坚信创作酣畅时他自己就是楚霸王本人,他义不容辞地闯进了画稿里,在有限的宣纸上抓住了历史的衣袂,并将一个战场上的失败者还原为巨大的精神象征,这种象征就是作为独立的个体完全不是历史和命运的对手,但却是自己唯一主宰,一个高大的耸立的人,肯定能够让苍穹低下来一截!

           

           袁武对水墨人物画的理解和创造并不刻意追求前卫,他对题材的调适能力很强,强到“狡猾”的地步,尽管他称自己的创作用的都是“笨”方法。我以为他学画初期,在没有任何师从时的放胆涂抹以及将图画纸仿造成宣纸效果的“胡作非为”,让他在不知中国画为何物的状态下有了先天的自由,所以到了后来他很有“画胆”,很少有学院派或沙龙式画家的甜俗和拘泥。袁武创作的古代人物画其实很现代,不管是画孔子、老子、庄子,还是画秦始皇、曹操、项羽,都是将遥远拉入了现实,将再现推进到表现,将画面分解为思想,将笔墨对准了人性,与其说他在进行艺术的表演,不如说他与笔下的人物进行着激烈的交流争锋。袁武认为历史和历史人物都应当在画作中活起来,活成艺术家的灵魂,这与有的理论家宣称的“艺术是解放者”不谋而合。

           

           袁武在水墨人物画创作上的动人之处,我以为首要的是表现了纯净和谐、深具倾诉意味的、有较高情感饱和度的大美情怀,如名作《天籁》将.3古典的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绝美情调,极为雅致地附丽成旷古奇瑰的画面,一种时空的流动感将画面的底气和韵味激荡出来,加之别出心裁、古意晶润、意绪飘逸的精彩图式,早已使观者犹如亲自抚琴、自比流水、萦山而鸣。如果画者仅止于笔墨而诗思全无,是无从达到《天籁》的美学标格的。

           

           袁武的画作之所以有豪情、有英气、有风骨,是与他对各种表现方式、艺术语言、创作母题、审美情趣进行的重组开掘分不开的。所谓重组和开掘,用他指导学生的话来说,就是创作过程既要“有我”、还要“无我”、同时还要主动“舍我”,把绘画的所有元素都集合成思想,用思想去画,简单的东西往复杂了画,复杂的东西往简单了画,画者和被画者共同向纸上走。

           

           我以为袁武在开辟一种让水墨人物画亲切起来、自然起来的新鲜画风,让圣贤有平民状,让英雄有纯朴相,让帝王有血肉感,让文士有生活气,这不仅打破了一般的神仙画和宗教画的粉饰与虚张感,而且跨出了幽玄飘渺的古典画风,让画中的人物从镶嵌感上升为充满各种情感张力的艺术统一体。

           

           袁武对水墨人物画的创新尝试,并不是依凭手段的变革,这个从大东北的小城市出道的仍然年轻的画家,从来没把自个儿当作了不起的的“智者”。他的生存方式和创作方式都坚守着传统,但起决定作用的是思想,是融入了万千情思的思想,在袁武看来,如果将思想一股脑地撇干净,画画就不是艺术创作和精神活动了,而是呆滞的机械的物理活动了,那几乎就是艺术停止了呼吸。这个具有北方男人粗犷性情的画家,凭着血性和敏锐的艺术感觉,向着他理想中的创作价值和创作模式一次次地抵近着、抵近着。

           

           袁武有过这样精确的感喟:“写生名曰画形象,实为画感觉,每接触一个陌生的形象,会产生一个陌生的感觉,那便是一个新世界。”这个诱人的新世界实际上就是一个全新的自我,画我所爱就是爱,画我所恨就是恨,艺术不是用来拯救世界的,而是用来拯救自我的。袁武的画作中有一幅既安宁又躁动、既充实又空灵、既理性又感性的《老子出关图》,在展出时一站到画前,我就欲伸出手给老子牵牛去,那巨大的驭着《道德经》主人的漆黑的牛像承载着天地万物一般向我逼近,他的质朴厚重不知不觉地拿走了我的心魂,牛背上的老子像个伟大的真神,以偌大的无声的凝视让我聆听到恍然若梦的人类童话。

           

           像袁武这样的艺术上不走捷径的创造者,必是大孤独者,大苦闷者,我往往能从他的画作中读到真正的前赴后继的千丝万缕的悲情和苦味。他的画是大画,大气,大度,大风骨,大格调,大气派,像电影中的多角度拍摄一样,对人物有着强有力的性格刻画,这时你无须看清他笔底人物的五官相貌,所有萦绕着线条动感的神思、神态、神情、神气,都会告诉你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生死爱欲。

           

           曾经有位才试着亲近国画的朋友看了袁武人物画展后说,初看袁武作品总有一种潜意识的郁闷感:宏大的墨块沉重的压抑感,夸张的近乎丑陋的人物面目处理方式,在心头竖起一种痛感。我同意他的刚刚介入视觉效果所产生的感受。说实话,我更愿意这位朋友保持一段这样真切的体会,因为袁武是并不容易被人一下子看穿的,他的风格也许就是尚不需要用风格钉住吧。

           

           袁武的确不是个动辄用风格套画路或约定俗成搞创作的“行业匠人”。年少时无书可读的痛楚使他今天报复性地猛劲读书,他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广为涉猎古今中外经典名家著作,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沉入到创作中,这种素养修成的创作心态无疑是有利于诞生精品的。对此,袁武的心境犹如一幅他自己动笔画的速写:“我喜欢在纸上画下又长又涩的线和又黑又重的大墨团,我希望笔下的条条长线和浓浓的墨块是我心灵的倾诉。笨,使我对画有了一种平平和和、不急不躁的心态。面对我的作品总是不能很满意,但我却满意我的这种心境。”

           

           在我所接触的各路画家中,具备袁武这中心境的着实不多,不是心烦意乱就是心猿意马或者干脆是意乱情迷,心定如山的大画家已不易见了。据我理解,袁武的创作追求至少可以敲定为七条,一是寻找刻骨铭心的诗意构成,二是每画一幅作品都仿佛足贴故乡,三是让灵魂有一个安妥的流程,四是给生命的崇高找一个清洁的产床,五是让艺术以自由的方式抵达自由,六是捕捉情感中最动人的美的元素,七是让自己的内心生活成为一种有艺术格调的美的历程。一句话,袁武自己要成为自己的杰作,一生的旅程虽不见得定要荡气回肠,但至少是一种不失品位不乱方寸的生活。

           

           我想我并非是在美术评论的立场上为袁武号脉,我对袁武的印象半在画上半在人上。其实,身处京城军校学府的袁武既有武者的风姿又有画者的风采同时兼备学者的风范,近来读以他对军人生活的绘画表现,似才相信袁武心中的那团火热并不只光照旧时英雄豪杰,他的真情笃爱在现实题材的创作中照样那么盛大光明。

           

           比如最具代表性的佳作《亲人》、《夏日·阿拉山口的雪》和《大山深处》等,通篇布局都闪现着他一贯的创作激情和美学精神,画面中超越一切困境的令人震撼的壮美感给观者以无穷的悦性怡情。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一个古典主义的袁武的话,那么同样还有一个现实主义的袁武。两个高度一致的袁武,在绘画的美学原则上都是一个真挚的艺术创作者。

           

           关于袁武的创作特征和艺术嬗变,近几年一直没有断过,特别是一些来自海外的著名评论家所做的极具慧眼的精彩评论,已经让我感到后续之语不可多说。

           

           作为袁武画风的推崇者,我坚持认为,并向袁武传递这么一层意思:我知道你正在突破自己,从思想到意绪、从灵感到形式、从语言到内容、从技法到内蕴,你要全面突围的是那个将要成熟的一望可知的你,我所期冀的却是全然陌生的你,是那个肯将中国画中的水墨人物画重新打造一遍、乃至穷尽一生多打造几遍的你。是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但你应该做得更好,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袁武,不断地蜕变和创新才是你盈满心灵深处的自由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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